可持续标准增强农民对新冠肺炎抵御力的四种方式
2021年4月19日
新冠肺炎疫情造成了严重而深远的影响。世界各国政府均采取了严格的措施来遏制病毒蔓延、扰乱了工商企业的正常运营和人们的生计。全球农业供应链继续面临前所未有的扰动。这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小农意味着什么？
联合国指出，超过20亿小农生产者、工人及其家人受到新冠疫情造成的经济冲击的影响。小农是全球生产系统的关键组成部分，但不太可能获得应对经济崩溃或需求下降所需的金融、环境与社会资源。
近几十年来，新制定的自愿性可持续标准（VSS）日益增多，用以改善小农的生计。但认证方案在何种程度上有助于提高小农的抵御力？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和联合国贸发会议对六个国家的主要供应链参与者开展了调查。受访者包括生产者、买家、投资者和政府官员等，他们描述了自愿性可持续标准帮助小农应对疫情期间供应链扰动的四种方式。
1. 符合标准的产品能为生产者提供更高的收入
“农民向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市场销售产品，则能更好地应对，因为[他们]与其他农民相比，获得更好的价格。”——咖啡种植者，卢旺达。
在新冠疫情期间，卢旺达咖啡种植者的合同基本保持稳定。然而，传统咖啡农场的销售价格本已低于认证生产者，现在则降到了更低的水平。这种不断扩大的价差使传统生产者资源严重不足，特别容易受到任何扰动的影响。
“农民向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市场销售产品，则能更好地适应和应对新冠肺炎的影响，因为他们与其他农民相比，获得更多收入/收益，”一位卢旺达政府官员告诉我们。收入越高，就越有能力投资于应对意外事件所需的资源、资产和保障措施。
6个案例国家中，在其中的5个国家，我们采访的人员均讲述了一个类似的故事。几内亚比绍的有机腰果种植者和危地马拉的认证香蕉种植者财务上处于更加有利的位置，能适应新的健康与安全协议。在柬埔寨的有机大米市场与印度的有机棉和超长绒棉等利基市场，仍可获得溢价。
2. 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市场通常会加强供应链关系
“遵守标准的农民具有更好的连通性，他们清楚地知道，尽管存在各种扰动，自己仍然可以销售产品。”——非政府组织的工作人员，印度。
新冠肺炎疫情首次冲击全球供应链时，印度棉农的产品价格暴跌。但是，那些向客户销售认证棉花的棉农往往能从购买其产品的个人和组织那里获得更多支持。
“我们的采购保障措施没有改变，”印度的一位有机认证棉买家向我们解释道。“尽管面临行动限制措施，但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农民获得各种保障服务，种子和其他农资得以及时交付，因此处境更为有利。”买家维持原有订单、履行所有合同，而且支付的价格依然高于市场价。
在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供应链中建立更为牢固的关系，能让小农能获取更可靠的市场准入。在几内亚比绍，得益于买家提供的关于遵守新卫生标准的建议，有机腰果种植者能够更快地重返工作岗位。在柬埔寨，种植有机大米的农民与买家签订的合同协议保证了采购，因此销售显得更加稳定。
3. 遵守标准可以扩大农民的客户群体
“[农业合作社的]农民仍然生产有机大米，并按合同将大米出售给公司；此外，他们还寻找并找到了更多买家。”——非政府组织的工作人员，柬埔寨
新冠肺炎疫情来袭时，柬埔寨的有机农民不得不适应有机大米订单总体减少的现实。然而，事实证明，有机认证农业合作社的农民能够更好地应对挑战。他们与买家签订了更有保障的合同，有更多机会销售产品，因为这些产品被视为更加优质。
“尽管订单普遍减少，但[有机农业合作社的]农民有其他选择，仍能以合适的价格销售产品，”一位柬埔寨稻农说道，“因为众所周知，他们的产品是为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市场服务。”另一方面，合作社以外的农民在销售产品时遇到了更多挑战。
在柬埔寨和几内亚比绍，符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生产仍在兴起。结果，与传统农民相比，认证生产者面临的竞争更少，因此受益匪浅。然而，随着符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产品增加，这些好处可能会减少，除非需求以类似的速度增长。
4. 认证生产者有更多机会接受教育和培训
“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农民可以更加轻松地适应，因为他们已接受应对各种协议的培训，已经形成了一种不同的文化。”——牛油果种植者，哥伦比亚
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合同取消、价格下跌，但农民面临的问题远不止这些。他们还必须调整自身做法，以符合旨在防止病毒蔓延的健康与安全要求。对于哥伦比亚的牛油果种植者而言，这对认证生产者来说似乎是一件更容易的事。
“[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生产者]很容易适应，”一位哥伦比亚牛油果种植者告诉我们，“因为他们已经适应了标准文化。准备、教育、培训。”我们采访的其他许多农民也印证了这一说法。他们指出，认证农民能更轻松地适应新的健康措施，因为这些农民已经执行了符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要求的协议。
我们了解到危地马拉和卢旺达的情况也差不多。认证方案为生产者提供培训与教育，生产者可以利用这些培训与教育来应对冲击。这包括有关农民在疫情期间能够利用的具体健康协议的培训。
局限性与机遇
我们与小农生产者及供应链其他参与者的谈话表明，自愿性可持续标准能帮助农民应对冲击，但也揭示了一些局限性。自愿性可持续标准本身并不能完全保护农民免受国际价格波动的影响，因为价格波动不仅影响传统市场，也会影响遵守自愿性可持续标准的市场。它们还依赖于消费者对可持续产品的充足需求。此外，自愿性可持续标准并不能在偏向买家的供应链中让农民具有多少谈判筹码。
尽管如此，各国政府可以而且应该利用自愿性可持续标准和其他措施，提高小农的抵御力。我们建议，政府采取以下五项行动：
– 通过税收优惠或收费，鼓励消费者选择可持续产品；
– 建立监管框架，以促进可持续农业实践与采购；
– 建立生产者与能够提供培训和保障措施的供应链支持性参与者的联系；
– 调整并拓展社会保护计划，以支持农民在遭受冲击后的恢复；
– 制定最低价格，以确保农民的生活收入。
新冠肺炎疫情远未结束，也不会是冲击供应链的最后一场危机。气候变化、自然灾害和冲突均有可能产生扰动。各国政府必须采取行动，以确保农民能够获得应对危机所需的资源。
此处阅读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完整的政策简报：应对新冠肺炎：认证增强农民的抵御力。
Elder, S.
政策顾问，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所
Millet, S.
沟通助理，国际可持续发展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