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可持续利用的辖区方式
2021年3月5日
辖区方式相对较为新颖，日益受到不同利益相关方的关注。采取辖区方式能否解决资源可持续利用这一难题，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决策者克服以往干预措施不足的能力和意愿。
在过去十年间，辖区方式作为一种解决环境退化的工具兴起，受到公众、私人和民间决策者的广泛关注。辖区方式尽管日益受到欢迎，但却未在科学文献中被大量提及。在一项最新研究中，我们解决了这一缺憾，更细致地探究辖区方式的起源和特征，给出定义并对其进行分类。我们的研究针对以下几个问题：所有倡议都有哪些共同特征？各项辖区倡议之间彼此有何不同？辖区倡议与更传统的环境可持续资源利用方式有何不同？
为回答上述问题，我们选择采取定性归纳法，首先整理了包含热带地区80项多利益相关方可持续倡议的数据库，以识别其定义特征。通过查询灰色和同行评审文献，我们总结出一系列特征和标准，用于比较数据库中的各项倡议。研究发现，辖区方式在辖区范围内促进可持续性，作为政府和其他利益相关方之间的正式合作进行运作，并影响各有关利益相关方的政策和实践。辖区范围可以是国家级，也可以是次国家级，只要参与的政府拥有权自主实施和执行资源利用政策。例如，在许多政治制度中，村庄和城市缺乏足够的自主权和能力，无法设计和实施此类政策，因此不被视为拥有管辖权。我们将该定义应用于初始数据库，在所有热带地区中找到了25项国家级和次国家级倡议符合我们的定义。
第二步，我们对各项倡议进行分类（参见下图1），使用两个最能反映倡议之间差异的变量：政府的参与程度和干预的重点。政府在实现可持续资源利用方面发挥着核心作用（参见此处），我们将政府的参与程度分为低、中或高三个层次，具体取决于政府参与倡议的议程制定、政策设计、资金提供和运行的程度。第二个变量干预的重点包括辖区方式的起源及其干预措施的性质。例如，一些倡议围绕棕榈油、可可或咖啡等商品的可持续生产而设计，通常有私营部门的大力参与。另有一些倡议则关注碳储量，旨在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并减缓毁林（参见我们公开发布的出版物，以了解对倡议类别的完整讨论）。
图1：辖区方式的分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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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预的重点 碳储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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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辖区方式： 私营部门承诺 民间社会倡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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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政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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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预的重点 多个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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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预的重点 商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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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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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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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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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参与程度 |
我们还发现，辖区倡议涵盖了大片热带森林。符合我们定义的25项倡议涵盖了差不多8.4亿公顷森林，约占全球热带树木覆盖面积的40%。通过分析这25项倡议中的树木覆盖损失率，我们发现其平均值高于全球热带树木覆盖损失率，表明辖区倡议所在地区毁林严重。这显示，辖区方式可以减缓热带毁林，因为它们可以提供额外性，指的是环境可持续的成果超越了对惯常实践的预期。额外性在毁林严重的地区更易实现，因为在这些地区，惯常实践会导致森林覆盖快速丧失。例如，假如在没有发生毁林的景观中采用辖区方式，则无法实现额外性，因为在惯常情况下，该地区的森林覆盖预计无论如何都不会缩减。然而，在实践中，辖区方式将始终提供一定程度的额外性，特别是考虑到毁林率可能会迅速变化，而且迄今为止尚未发生毁林的辖区可能会在几年后成为毁林热点。很有希望看到在毁林热点地区实施辖区方式，从而可能产生实质性的积极影响。
图2：改善资源可持续利用的25项辖区倡议的位置和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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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预的重点 商品 多个部门 碳储量 |
图注：（1）通过加强脆弱社区中的森林治理实现减排（危地马拉）；（2）可持续菠萝生产国家倡议（INSP；哥斯达黎加）；（3）绿色城市计划（巴西帕拉州）；（4）《终止非法毁林城市公约》（巴西欣古河畔圣费利斯市）；（5）州环境服务激励制度（SISA；巴西阿卡州）；（6）多米尼加共和国可持续可可生产；（7）减排计划（刚果共和国桑加-利库阿拉）；（8）印度尼西亚可持续棕榈油论坛（FoKSBI；印度尼西亚）；（9）生产、保护和包容（PCI；巴西马托格罗索州）；（10）生态区域联盟（印度尼西亚南苏门答腊省）；（11）2025年沙巴州100%可持续棕榈油圆桌倡议组织（RSPO）认证棕榈油（马来西亚沙巴州）；（12）《尤卡坦半岛可持续性协议》（ASPY 2030；墨西哥）；（13）减少毁林和森林退化所致排放计划（REDD）+ 温带森林辖区减排计划（智利）；（14）可可与森林倡议（科特迪瓦）；（15）减排计划（刚果民主共和国马伊恩东贝省）；（16）可可与森林倡议（加纳）；（17） 可持续景观方式倡议（ISLA；越南林同省和得乐省）；（18）可可、森林与和平倡议（哥伦比亚）；（19）可持续棕榈油机构间委员会（CISPS；厄瓜多尔）；（20）国家咖啡行动计划（秘鲁）；（21）综合景观管理计划（莫桑比克赞比西亚省）；（22）Nan沙盒（泰国）；（23）减排与改善生计（斐济）；（24）减排计划（科特迪瓦塔伊国家公园）；（25）辖区减排计划（印度尼西亚东加里曼丹省）。地图利用“自然地球”绘制。
辖区方式有可能克服先前方式的一些局限性。例如，辖区方式通常由多个利益相关方组成，可防止某些群体被边缘化，并协调私人、公共和民间社会参与方的利益。而且，由于辖区方式在政策相关边界内运作，政府更有权进行监督和执行。另一个机会是政策和实践适用于辖区内的所有参与方。这避免了只有那些因位置有利或预先存在可持续实践而能轻易遵守法规的参与方参与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然而，为实现这些机会，辖区方式需要克服几项挑战。例如，辖区倡议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吸引和维持足够资金是一大障碍。另一项挑战是政府和人事更迭后保持政治上的支持，如我们在巴西总统雅依尔·博索纳洛当选后看到的情况。需克服的另一个障碍是确保小型生产者的公正、包容、参与和公平代表，以及若未能实现这一点，将对任何倡议的成功产生重大影响。同样，辖区倡议也有将外部或本地精英价值观和管理体系强加给本地利益相关方的风险。请参阅我们的论文，了解辖区方式面临的挑战和机遇的更详细讨论。
在过去十年间，一系列私人可持续发展承诺、公开承诺和多边宣言已经生效，辖区方式可以在实现雄心勃勃的目标方面发挥重要作用。从概念上讲，辖区方式有可能克服以往方式的不足，而围绕其实施和资金筹措的趋势可有助于将上述可能变为现实。然而，我们还面临重大挑战。采用辖区方式能否解决资源可持续利用这一难题，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决策者克服以往干预措施不足的能力和意愿。
Marius von Essen
斯坦福大学地球、能源与环境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
